第三章-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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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

萨塔纳勋爵死后，天狼星骑士团也不复存在。他们残余的骑士在破败城堡里阴暗废弃的走廊里被猎杀。没有人期待怜悯，因为被打败的骑士们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是无法回头的。

堡垒最高的塔楼上飘扬着骑士团的旗帜，残破的织物上编织着金色和深红色，折射出战斗的火焰。剑敲击盾牌，渡鸦骑士绕着山中堡垒的破墙呼啸而过。

大骑士团的战士们互相欢呼致意，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目标近在咫尺时，一种重大的历史感悄悄笼罩着每个人。随着天狼星骑士的覆灭，北部荒野向大骑士团敞开了大门，最后的野兽将会被彻底剿灭。

扎哈瑞尔默默地看着天狼星骑士的堡垒崩塌，它的城墙和城堡被骑士团的火炮密集打得粉碎。敌人倒下的骑士的尸体和财物都被聚集在主堡里，毫无荣誉的被付之一炬。

莱昂大步走进大图书馆，找到了萨尔塔纳勋爵的尸体旁的扎哈瑞尔和内米尔，他向他们俩表示了祝贺，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了巨大的房间里收集的大量书籍。

在粗略地浏览了萨尔塔纳勋爵收集的几本大部头书之后，莱昂命令他们重新返回他们的队伍，而自己则忙着进一步探索他被打败的敌人的收藏，马车将这些书籍和卷轴运回奥都鲁克，并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扎哈瑞尔从燃烧的堡垒中转过身来，看到如此宏伟的建筑倒塌，他很伤心，不知道是否所有的战斗都以这种奇怪的混合情绪结束。他英勇作战并活了下来，帮助骑士团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为自己赢得了荣誉。他见证了历史的进程，目睹了他们最大的敌人的灭亡，目睹了他们最大的敌人的灭亡，但仍然有一种事情没有完成、机会错过的不安感。

哈达里尔爵士还活着，他会与小队的其他成员一样活到再战斗的一天。杀戮的代价虽高，但还不至于让胜利变得酸楚的，而且，赢得的荣耀已经盖过了失去那么多伙伴和战友的损失。

在返回奥都鲁克的几个星期里，天狼星骑士的恶名被放大了数十倍，他们的恶行从故意捕获野兽到卑鄙的实验和灵魂的堕落。当骑士团的战士们返回家园时，他们的敌人已经变成了最邪恶的怪物，堕落不堪，无可救药。骑士们一致认为，这是一场有益而必要的战争，一场取得了重大成就的战争，让所有卡利班人离自由更近了一步。

然而，在庆祝活动和授勋时，扎哈瑞尔始终无法忘记莱昂·艾尔庄森在环形大厅里煽动萨塔纳勋爵发动战争的那一刻，战争强加在他们身上的那一刻。

是的，骑士团的竞选正处于终极荣耀的边缘，但它的正直在最后被玷污了吗?

在这场战争中流血是为了并不高尚的理想吗?

在回程的路上，扎哈瑞尔纠结于这些事情，甚至无法向最亲近的人表达自己的感受。他看着他的兄弟们庆祝他们的伟大胜利，当他看到莱昂因为最近的胜利而陶醉在他身上的荣誉时，一道阴影落在他的心上。

骑士团里只有一个人似乎有这样相同的疑虑，扎哈瑞尔经常看到卢瑟骑在他兄弟旁边，从他的微笑和眼角中捕捉到同样的影子。

也许卢瑟感觉到了扎哈瑞尔的审视，但他对此一言不发，但回到阿尔都鲁克的旅程对他来说是悲伤的，他在战斗中的成就被莱昂的武功所掩盖。

扎哈瑞尔和内米尔在院子里打败了野兽，两人都获得了荣誉，每个人的盔甲都挂上了卷轴作为纪念。内米尔欣喜若狂，扎哈瑞尔也很高兴，但每次回想起这场战斗，他都想知道为什么在恩德里亚戈森林里的那股奇怪力量没有重新出现。

他怀疑……也许是他接近了森林的黑暗之心，或者是守望者唤醒了他内心的某种潜伏能力，而这种能力现在已经休眠了。也许这一切都是他想象出来的，在他经历了可怕的挣扎之后，他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些复杂的幻想，来解释他是如何打败了那只巨兽的。

不管什么原因，他很高兴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似乎成了遥远的记忆，一天比一天更淡忘了。他清楚地记得那头野兽的死，但那天在他与它搏斗之时的细节在他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好像一层灰色的雾笼罩着他的记忆。

大骑士团的骑士们的生活一如既往，扎哈瑞尔的不安开始缓解，因为萨塔纳勋爵临终前的警告越来越像一个受挫的敌人毫无根据的喃喃自语。狩猎是有组织的进行，每天骑士们都会骑马进入森林，剿灭最后的野兽。带回的战利品一天比一天少，似乎宏伟的梦想即将实现了。

莱昂这些天很少冒险进入森林，大部分时间带着从天狼星骑士团的堡垒里抢来的书。都独自待在奥都鲁克最高的塔楼里。

埃利阿斯和阿蒂亚斯都击杀了他们自己的野兽，并晋升为骑士，这一天为骑士团的大厅带来了许多庆祝活动。四个男孩又重新聚在一起，在哈达里尔爵士的队伍中战斗，一次又一次地冒险进入森林，并希望能遇见一些残存的野兽。

渡鸦骑兵队传回消息，北部荒野的每一片区域都已经被彻底清剿，扎哈瑞尔在他们的信件中仔细搜寻恩德里亚戈周围黑暗森林的消息，寻找他在追捕卡利班狮子时陷入的不安的迹象，但他在森林深处遇到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

也许它从来没有存在过，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想不起在森林里对他说过的话，也想不起说过这些话的人。

卡利班的世界仍然在转动，生活一如既往，骑士团的骑士们越来越接近最终的统治，直到天使们的到来。

当骑手们沿着森林的小路行进时，日光从高高的树枝上撒下了斑驳的光点，在马群前面的地上展开了一场闪闪发光的影子戏。空气中弥漫着芬芳，预示着温暖的日子和和平的到来。

扎哈瑞尔把缰绳放松地握在手里，让黑马自己前进，放松地坐在马鞍上。对于骑士团的骑士来说，森林不再是令人恐惧的地方，而是充满光明和冒险的神奇之地。新的道路被开辟出来，展现出超自然的美丽和自然的威严，由于野兽的存在，以前卡利班的民众无法感受这些美景。

现在，随着黑暗中潜伏的怪物的覆灭，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们。在他身边，内米尔摘下头盔，一只手梳理着他的头发，扎哈瑞尔对他的表哥笑了笑，很高兴能和他一起踏上这趟重要的旅程。

这天早上，卢瑟卢瑟派人把他们叫到马厩大师那里，挑选最好的马匹，用来在这最后一次野兽狩猎上骑行。莱昂兴致勃勃，渴望最后一次猎捕，渴望看到它的完成，仿佛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强烈愿望在他的心中燃烧。

骑行的开头部分是在轻松舒适的沉默中完成的，每个战士都满足于享受属于他们世界的美丽。狮王和卢瑟带一如既往地领着他们准确无误地向北进发，避开了那些从奥都鲁克向外推进的定居点，因为那些地方野兽已经被消灭了。

新的塞弗勋爵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他是一个新来的无名战士，与大多数人的预期相反，拉米尔大师并没有被选为担任塞弗勋爵的位置，尽管谁是赛弗是一个谜。

一些新晋骑士甚至还有一些学徒排在后面，队伍里包含了骑士团的各个阶层的成员。

“把这样一群人带到野外来真是奇怪，你不觉得吗?”尼米尔问。

“还好吧？”扎哈瑞尔回答。“也许莱昂想让骑士团各阶层的人都参加这次最后的狩猎，而不仅仅是骑士团的高级成员。”

“你觉得我们算是高级成员吗?”

“不，”扎哈瑞尔说，“我们是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很快就会在大骑士团下我们的印记。”

“你已经做到了，年轻的扎哈瑞尔，”莱昂在队伍前面说。“忘了么?我的听觉很敏锐。你们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彼此的兄弟情谊。”

“感谢您，大人，”扎哈瑞尔说，他跟在莱昂后面，骑着马进入一片广阔的空地，左边矗立着一座闪闪发光的白石峭壁。翻滚的瀑布从顶部倾泻而下，形成一大片翻腾的水潭。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向四面八方伸展，扎哈瑞尔感到内心平静，扎哈里尔感到平静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没有意识到他的灵魂是多么空虚。

“好了，就是这。”莱昂在队伍前面说。

他们正骑着马进入瀑布前的空地，莱昂调转他的战马，对他的战士们说，

“正如扎哈瑞尔正确的猜测，大家今天聚集于此，因为我希望所有级别的骑士都能够庆祝我们伟大远征的结束。”

扎哈瑞尔试图抑制自己的脸红反应，但没有成功。听到这样的表扬，他的脸都红了。

“卡利班属于我们！”莱昂重复的宣布着，扎哈瑞尔和其他人一起为骑士团的大团长欢呼。

“兄弟们，我们一起战斗和流血了十年，在这条路上我们每个人都有朋友和同伴倒下。”

庄森继续说，“但我们正站在最伟大胜利的门槛上。我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的理想没有错，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这是我属于们的胜利！”

莱昂张开双臂:“兄弟们！新时代在向我们招手，我曾在梦中预见过，那是一个充满新奇事物的黄金时代！我们正站在那个时代的边缘，而且…………”

扎哈瑞尔看了一眼内米尔，他注意到了莱昂讲话中不寻常的停顿。他们的首领向他们左边的森林望去，扎哈瑞尔害怕他们被埋伏了，尽管他无法想象有什么样的敌人敢伏击像莱昂这样可怕的战士。

他下意识以为是最后一只野兽不知怎么设法偷偷靠近了他们，或者是天狼星骑士团的一些幸存者在他们的骑士团被摧毁后前来复仇。

但当他的手跳到了剑柄上时，扎哈瑞尔却并没有看到他猜测的威胁。

相反，他看到一只大鸟停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它的羽毛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只卡利班鹰，它的羽毛在这个场景中生动而完美，以帝王般的优雅注视着战士们，显然不害怕人类的聚集。这种鹰是稀有的生物，并不危险，但被迷信的卡利班人视为预兆之鸟。

战士们看看老鹰，又看看莱昂，不知道这只鸟怎么会突然出现。

当那只鸟继续用它那奇怪的眼睛看着他们时，扎哈瑞尔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滑下来。他朝莱昂瞥了一眼，不知道是否理解错误，但他看到莱昂脸上流露出一种恐惧和期待，预知和希望的表情。

“我见过这个…”莱昂说，他的声音几乎是耳语。

正当莱昂说话的时候，一阵躁动而炙热的风刮了起来，带着一种就像铁匠铺附近的辛辣气味。

扎哈瑞尔抬起头，发现一个漆黑而巨大的东西在空中咆哮，它有着巨大的翅膀，背后喷射着蓝色的火焰。另一个从他头顶上掠过，热浪打在扎哈瑞尔的身上。

骑士们控制着他们的坐骑转向，扎哈瑞尔拔出了剑，强大的飞兽再次在头顶呼啸。

“它们是什么?”扎哈瑞尔喊道，声音盖过了空地上的咆哮声。

“我们不认识的巨兽？”

“怎么可能？他们都被剿灭了！”

“显然并没有！”内米尔说。

扎哈瑞尔又瞥了一眼莱昂，想寻找一些来证明现在发生的事情是意料之中的迹象，但他们的领袖只是坐在马鞍上，抬头看着这些庞然大物从他们头顶飞过。

卢瑟似乎对着莱昂在喊着什么，但他的话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一只巨大的飞兽遮住了太阳，在他们上方盘旋，它可怕的嚎叫充斥着扎哈瑞尔的感官，它那辛辣的气味几乎让人无法忍受，强劲的气流吹散了底面树叶，甚至吹弯了周围的树枝。

老鹰腾空而起，飞过瀑布底部的大水潭，雾气弥漫在它的翅膀上，散发着像黄金一样闪光。

扎哈瑞尔跟着这只大鸟的路线，抬起头来，用手挡住盘旋在空中的巨兽腹部发出的刺眼的蓝色光芒，可怕的啸声,就像金属对金属一样，从上面传来。

“放下武器！”卢瑟骑马穿过他们的队伍时喊道。“按照莱昂的命令，把你们的剑入鞘。”

扎哈瑞尔把目光从头顶那只尖叫着、散发着恶臭的巨兽身上移开，不敢相信他们会把自己置于如此可怕的劣势。

“卢瑟爵士！”他在噪音和风声中喊道。“你要让我们放下武器?”

“照做！”卢瑟喊道。“快！”

虽然这违背了他所接受的一切教导，但卢瑟声音的力量足以让他停止质疑，把剑插进剑鞘。

“不管发生什么！”卢瑟喊道，穿过包围他们的旋风，“在莱昂有所行动之前什么都不要做！明白了吗？”

扎哈瑞尔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呼喊声。

接着，在一片嘈杂和混乱中，他看到一些轮廓从呼啸的风和噪音中逐渐显现。全副武装的黑色躯体，乘着火焰之翼降临。

卢瑟在他身边用手遮住眼睛说:“漆黑的天使乘着光与火的翅膀降临……伟大而恐怖的黑暗天使。”

扎哈瑞尔听说过这个远古传说，它描述了英勇的黑暗天使-神秘的正义复仇者，在卡利班早期殖民时代与野兽作战。

当第一个炽热的天使降落时，他的心怦怦直跳，他那全副武装的身躯巨大无比，身体的细节被着陆的尘埃所掩盖。其余的也降落在他身边，直到十个巨人站在莱昂的队伍前面。扎哈瑞尔立刻被巨人的盔甲与骑士团盔甲的相似性所震惊。

当第一个巨人向前迈了一步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和莱昂长得如此相似。虽然莱昂比这个巨人还要高，但在体型和比例上却有明显的相似之处。

巨大的猛禽飞走了，可怕的气流驱散了巨人到来时的尘埃，显然货物已经送达。空地上突然寂静下来，只有身后池塘里的潺潺水声。

虽然这些巨人都有可怕的武力，但扎哈瑞尔也发现了他们流露出一种真正的敬畏感，一种发现了珍贵的东西的感觉，一种他们以前不敢相信的价值。

扎哈瑞尔看到他的武器是一把剑和手枪，看起来和他自己的很像，只是比骑士团使用的要大一个量级。

巨人把手伸向他的头盔，向上举起，盔甲发出了一声泄气的嘶嘶声，露出了一张惊人的面孔。那张脸很俊美，他的五官比大多数人更宽，更大。巨人看着莱昂·艾尔庄森，脸上露出了不确定的微笑。奇怪的是，扎哈瑞尔一点也不害怕，一看到巨人的脸，他的恐惧就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

“你是谁?”莱昂问。

“我是米德里斯。”巨人说，他的声音深沉而洪亮得令人难以置信。他转向他的巨人同伴说:“我们是第一军团的战士。”

“第一军团?”卢瑟问。“谁的第一军团?”

米德里斯转向卢瑟说:“帝皇的第一军团，人类之主及泰拉的统治者。”